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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想,是散文诗的灵魂
2013-10-12   审核人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思想,是散文诗的灵魂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宓月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 《散文诗世界》2013年6期

    思想,是散文诗的灵魂、骨骼和脊梁。许多轻佻、软弱和虚幻的散文诗,包括一些吵嘴干架似的所谓散文诗言论,在于其思想的缺失和苍白。没有思想的散文诗,就像没有灵魂的人。周庆荣先生的许多作品,如《我们》、《有理想的人》等,仿佛黄钟大吕,具有史诗般的壮阔与厚重,就在于其思想性。他所“发出我们这代人的声音”,是他个人的理想,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思想。这期选编的周庆荣先生的五章散文诗新作,像他以往的作品一样,语言朴质,境界高远,视域宽广,闪烁着思想的辉光,给人以深刻的启示和无穷的回味。
    要用短短一章散文诗来表现数千年的中国史,几乎不可能。但周庆荣先生在《数字中国史》中做到了,而且充满了思想和智慧。首句的“传说”和“纪实”两个词,呈现出了“历史”的虚与实、苦难与梦想、光明与黑暗、伟大与卑鄙。之后不断变化的几组数字,“五千年”,“一千八百零二万五千个黎明”,“二万个季节”,“五百年的光明的白昼”,“五百年完整的黑夜”,代表了多少爱恨情愁、悲欢荣辱。在诗人的笔下,抽象的数字也能让人触目惊心。在枯燥的数字背后,他让我们看到了无数灵魂的挣扎和岁月的沧桑。其结句“人心,超越五千年”,有力地揭示了历史的本质——“人”。任何历史都回避不了“人”,因为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归根结底都是人的历史,唯有“人心”,能够超越空间,超越时间。周庆荣先生不是简单地用数字来概括历史,而是通过数字直抵历史真相。
    周庆荣先生的散文诗之所以常常令人激动,引发心中的共鸣和震颤,就在于他赋予了那些抽象、虚幻、苍白的事物以思想,让种种意象在我们面前生动地呈现。更重要的是,他像上帝一样,赐予了它们灵魂。他总能敏锐地透过寻常事物,挖掘出深邃的意蕴。譬如,“目光犀利,内心温柔”的迷雾,“想念一把火,它烘干我体内的这些恍惚,然后燎原地烧开去,一切干爽后,再腾起灼人的光芒。”(《迷雾》)在他的眼里,山谷具有“沉静的意义”,它“装下更多的未来”。坐在山谷的黑暗中,“不是黑暗包围了我,而是我打进了黑暗的内部。”(《山谷里的黑》)在北方某个深秋的山谷,他看到了“写童话”的积雪,他听到了“北风呼啸,它不认为那是悲观的声音。”不管工作多么繁忙,每过一段时间,他都会放下芜杂的世事,到僻静的山谷里待上几天,暂时让自己静下来。智者爱山。山谷,是修炼神性的地方。读他的作品,我明白了一个诗人内心的挣扎和希冀。
在我认识的散文诗人中,很少有人像周庆荣先生那样经过东西方文化的浸润和洗礼,心胸豁达,为人行事豪迈,通透人情世故。他既是一位诗人,更是一位思想者。读他这个人,读他的散文诗,必须反反复复地读,即使这样,也很难用三言两语去解读它丰富的内涵。在短短的几百、千把字里,他常常用直白而凝练的语言,表达出了思想的深度和广度。读懂一点似乎并不难,但要真正理解透彻,十分考量读者的心智和水平。
    《老龙吟》无疑是他近期新作中最具有这种特质的代表作。他用了十个小节、一千五百多字,为我们展开了一幅宏大壮阔的自然、历史、社会、政治画卷,表现了一个诗人内心里最激昂的忧患意识和理想抱负。其思想高度、社会意义,已超越一章散文诗所能承载的界限。
    龙,是中华民族的原始图腾,集体幻想的产物,其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其实在的意义。龙,是我们唯一能请来的神。在《老龙吟》中,周庆荣先生让我们再次对“龙”展开联翩浮想。他笔下的“龙”,不再是传说和幻想,而是一条有思想有生命的龙。它就在我们望得见的天上。它就是我们中的某个人,或者,某种意志的象征。也许,在传说里、神龛里、书本里呆得太久了,“老龙喷出一口唾沫,世界倾盆大雨”。老龙并没有真的老,它的目光也没有混浊。“尽可能高的天上,时间是真实的。”老龙的目光,“一瞥,千年。再一瞥,万里”,它怎能对“龙子龙孙把白云抛来抛去,幸福者正在把绣球的游戏玩到天上”而孰视无睹?“虎狼和狮豹都在锻炼身体,它们从敌人的历史里挖坑取土,装进对手的包袱,是轻装疾进,还是步履蹒跚地坐失良机?”老龙的忧患,又何尝不是诗人的忧患?只要龙的精神不灭,老龙就要“专政掉体内的病灶,剔除体表的蛀虫、虱子和死皮”,“要年轻”。这是诗人心中的龙,希望的龙,还是原初形象,还是那样气贯长虹,吞云吐雾。诗人不愿意龙真正老去,但是,“一些内容需在火里化为灰烬,而一些臃肿需要风的长鞭抽打。”“寻常事物必须可以长在宫殿里,比如向日葵。”然后,“腾空,驾云,向前一万里!”
    没有思想的时代,注定是平庸的时代。周庆荣先生借助龙的隐喻,发出了时代强音,表达了这个时代最需要的思想。《老龙吟》,是一则振聋发聩的现代寓言。
    周庆荣先生主张“意义化写作”、“深度写作”,我认为,他说的就是,诗人要有思想,作品要有思想。作家的独特发现,就是思想。没有诗人的独具慧眼和勇于担当的魄力,绝对写不出有思想的作品。而有些人却把情绪和感触当成了思想。他说过:“我努力压低情绪,化之以情怀。”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,所谓“抒情”,只能说是叽叽咕咕、顾影自怜。如果说文学艺术是一种抒情方式,那么,思想,就是一种大抒情。
    在当下忙碌的现实社会里,谈论思想,有坐而论道的嫌疑和不合时宜的风险。但是,对于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诗人而言,是不会回避,也是不能没有思想的。我觉得,思想的背后是灵魂。灵魂是生命的本质。也许你会对“你没有思想”置之不理,但你会介意“你没有灵魂”这句话。周庆荣先生说过:“我喜欢写作,是一种有针对性指涉”。这个“指涉”,在我看来,就是生命。生命是人类的起始,也是终止。世间万物,抛开生命而论,均属奢谈、空想。
    在现实生活中,多重身份的叠加、来自外界各方面和自身对他内心的冲突和挤压,也许是周庆荣先生思想的源泉,这也让周庆荣先生和他的散文诗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和个性。他说,一个人的生命就像一块石头,有许多个面。他经常强调文字的温度和重量。我觉得,温度是人的热情、悲悯和希望,重量是诗人的洞察力、批评性和启示力。在很多人说散文诗“轻”“小”,不能表达宏大主题的时候,周庆荣先生的《老龙吟》给予了掷地有声的回应。
   我们这个时代不缺金钱、别墅、豪车,也不缺权力和阴谋,最缺的是思想。我认为,周庆荣先生的许多作品,最大程度地弥补了我们这个时代思想的缺失。
    散文诗的力度来源于思想,散文诗真正的影响力,同样来源于思想。
    守住思想,就守住了散文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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